王维 王昌龄送别诗的共同点
王维和王昌龄是盛唐时期两大不同风格个性的诗人,但在他们送别诗的创作中,都体现出共同的盛唐气象,显示出一种大气和开阔。
盛唐诗人众多,堪称大家的诗人也多出于盛唐,如李白、杜甫、王维、孟浩然、王昌龄等。这些诗人都写了大量的送别诗,而在个人独特的艺术构思下,每个诗人的送别诗又都别具一格,各具特色。王维和王昌龄,一个是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诗人,一个则是边塞诗人的代表。他们所擅长的诗体也不同。同是送别诗,王维多用律诗,尤以五律为多,王维七十多首送别诗中五律就占了二十八首,而王昌龄则好用七绝,在他五十二首送别诗中,七绝也为二十八首,而王昌龄七绝艺术成就之高,也是众口交赞的。
二人虽被后世归为不同的流派,且诗风差异甚大,然而二人在整体上还是可以找到一些相似之处,送别诗尤是如此。
送别诗是因“别情”而起的诗体裁类型。最重要的就是表达离别的情感。送别诗在发展过程中不断的丰富自身的内容。王维和王昌龄的送别诗从内容上看也是极丰富的。除了表达离别的哀愁外,更有对对方的期待,对对方的惋惜,对自身命运的感叹等等。比如王维的《送刘司直赴安西》“当令外国惧,不敢觅和亲。”就是希望对方能在安西立下军功,为国守边。而王昌龄则有“行当务功业,策马何骎骎”亦是希望对方能够建功立业。王昌龄《武陵田太守席送司马庐溪》中“山水清晖远,俱怜一逐臣。”似写山水清晖对人之怜,实写自己的态度。在王维送别诗中,则表达得更为直接。如《送杨少府贬彬州》中“长沙不久留才子,贾谊何须吊屈平。”虽是化用典故,但所要表达的意思是很清晰的,表达了作者对所送之人的能力的肯定和对他命运的惋惜。王维的《送孟六归襄阳》及《送孙秀才》等诗中无不表现了对田园生活的一种向往。如“莫厌田家苦,归期远复赊。”、“从此为长策,劝君归旧庐。”等句不仅仅是劝慰,更是明显地表现了对田园生活的态度。王昌龄《送韦十二兵曹》中则有着对自身的叙述,“县职如长缨,终日检我身,平民趋郡府,不得展故人。”从这四句里我们可以看出王昌龄对自己卑微的官职是有不满的。可以说送别诗不仅仅是抒情了,更有表达心意的方面。
在表达方式上,送别诗经过 一个纯粹写“离情别绪”到借景抒情,以景写情的过程。《诗法家数》中有详细介绍过送别诗的写法“第一联叙题意趣,第二联合说人事或叙别或议论。第三联合说景,或带思慕之情,或说事,第四联合说人事,或嘱托,或期望,于中二联或倒乱并说亦可,但不可重复,须有次第。末句要有理警,意味渊永为佳。送别诗虽不能说凭此而作,但可以说一些送别诗的特点就是如上所说的情、景、事、人的结合。王维和王昌龄在送别诗中都很好的把景融合进情中,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情境。
苏轼评价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不仅他的山水诗描绘了一幅幅美丽的图画,他的不少送别诗也有不少是迷人的风景画。《送杨长史赴果州》中“鸟道一千里,猿啼十二时”刻画出个凄清的送别的场景。“一千里”和“十二时”则让人感到分别的难舍难分。而《送张判官赴河西》中“沙平连白雪,蓬卷入黄云”则描绘出一幅壮阔的边塞的景色,进而显示出送别张判官时的那种激昂的情感。而《送孙二》中的“山川何寂寞,长望泪沾巾”更是把人的寂寞放入山川,明写山川的寂寞,但更衬人的悲凉之情。王昌龄的送别诗中的景物描写同样很出色。如《送东林廉上人归庐山》“石溪流已乱,苔径人渐微。日暮东林下,山僧林独归”这是对山中景色的想象和描绘,“乱”、“微”二字突出了深山的幽僻和人迹罕至。夕阳斜照入深山中,一个僧人独自走在深山里,这幅图流露出一种孤独寂寞之感和一种超脱凡尘的豁达,而这与深山的自然之美又显得很和谐。又如《送张四》:“枫林已愁暮,楚水复堪悲。别后冷山月,清猿无断时”句句写景,但又句句抒情,写枫林“愁”,写楚水“悲”,写山月“冷”,都是用拟人的手法把景写活,也是借景的“愁”和“悲”来寄托自身的“愁”和“悲”。王维和王昌龄在描写景物时,虽然侧重点各有不同,笔法各异,然而二人都能很好地做到情、景、事、人相结合,使送别诗在内容上、情感上和表达方式上都显得更为丰富。
在送别诗的感情基调上,自古以来都是以“愁”和“悲”为主,但王维和王昌龄的送别诗里,我们可以看到除了“悲”和“愁”之外,也存在着一种慷慨激昂的情感。二人送征人赴边的诗里,都通过对边塞风景的想象和描写,通过对征人的嘱托和期望,展现出一种阔大的情怀。如王维的《送张判官赴河西》、《送刘司直赴安西》、《送平淡然判官》等送友人赴边的诗。王昌龄的《送吴十九往沅陵》、《送崔参军往龙溪》等诗中虽也表现离情,然而从诗中可以看出诗人并不因被贬而对朝廷失去信心,整个心态还是乐观、积极向上的。
其实诗的内容、情感、表达方式上的丰富和情感基调的多面性不仅仅是王维和王昌龄二人送别诗的共同点,也是整个盛唐诗人群体送别诗的共同点。这些共同点的形成是有其一定原因的。
首先,送别诗在内容上随着送别情境的增多而不断丰富。可以看到既有送人赴边的,也有被贬谪后送人出任的,有科举失意回故里的,还有出游的。在送别诗中往往根据对方出行目的的不同而做不同的内容。而在情感和表达方式上也因此而有所不同。可以说送别诗在内容、情感、表达方式上的丰富是送别诗自身发展所要求的,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送别诗的情感基调的多面性则是在盛唐这个特定时期下产生的,也可以说送别诗情感基调中阔大的一面是盛唐气象的有力表现。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品格和气度,任何一个有其独立特性的诗人也同样都会打上时代的烙印。盛唐是一个处于*相对开明,百姓安居乐业的时代,盛唐的气度和晚唐,宋或清都是很不一样的,它尤其显得大气。盛唐时期的诗往往显示出一种潇洒,一种豁达,即使是送别诗也不是晚唐或宋词中常有的那种凄惨欲绝的情感,往往是体现出一种哀而不伤的气质在其中。在送别时亦不忘劝慰友人或给予鼓励。在身处逆境时,也仍是抱着希望,这就是盛唐气象的一种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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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昌龄《出塞》全诗赏析
朝代:唐代
原文: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翻译:
注释
但使:只要。
龙城飞将:《汉书·卫青霍去病传》载,元光六年(前129年),卫青为车骑将军,出上谷,至笼城,斩首虏数百。笼城,颜师古注曰:“笼”与“龙”同。龙城飞将指的是卫青奇袭龙城的事情。其中,有人认为龙城飞将中飞将指的是汉飞将军李广,龙城是唐代的卢龙城(卢龙城就是汉代的李广练兵之地,在今河北省喜峰口附近一带,为汉代右北平郡所在地),纵观李广一生主要的时间都在抗击匈奴,防止匈奴掠边,其中每次匈奴重点进攻的汉地天子几乎都是派遣李广为太守,所以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
不教:不叫,不让。教,让。
胡马:指侵扰内地的外族骑兵。
度:越过。在漫长的边防线上,战争一直没有停止过,去边防线打仗的战士也还没有回来。要是攻袭龙城的大将军卫青和飞将军李广今天还依然健在,绝不会让敌人的军队翻过阴山。
阴山:昆仑山的北支,起自河套西北,横贯绥远、察哈尔及热河北部,是中国北方的屏障。
骝马:黑鬣黑尾巴的红马,骏马的一种。新:刚刚。
沙场:指战场。
震:响。
译文
秦汉以来,明月就是这样照耀着边塞,但是离家万里的士卒却没能回还。如果有卫青、李广这样的将军立马阵前,一定不会让敌人的铁蹄踏过阴山。
将军刚刚跨上配了白玉鞍的宝马出战,战斗结束后战场上剩下凄凉的月色。城头上的战鼓还在旷野里震荡回响,将军刀匣里的宝刀上的血迹仍然没干。
其一
这是一首慨叹边战不断,国无良将的边塞。
诗从写景入手。首句“秦时明月汉时关”七个字,即展现出一幅壮阔的图画:一轮明月,照耀着边疆关塞。诗人只用大笔勾勒,不作细致描绘,却恰好显示了边疆的寥廓和景物的萧条,渲染出孤寂、苍凉的气氛。尤为奇妙的是,诗人在“月”和“关”的前面,用“秦汉时”三字加以修饰,使这幅月临关塞图,变成了时间中的图画,给万里边关赋予了悠久的历史感。这是诗人对长期的边塞战争作了深刻思考而产生的“神来之笔”。
面对这样的景象,边人触景生情,自然联想起秦汉以来无数献身边疆、至死未归的人们。“万里长征人未还”,又从空间角度点明边塞的遥远。这里的“人”,既是指已经战死的士卒,也指还在戍守不能回归的士卒。“人未还”,一是说明边防不巩固,二是对士卒表示同情。这本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前者是因,后者是果。这是从秦到汉乃至于唐代,都没有解决的大问题。于是在第三、四两句,诗人给出了回答。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两句,融抒情与议论为一体,直接杆发戍边战士巩固边防的愿望和保卫国家的壮志,洋溢着爱国激情和民族自豪感。写得气势豪迈,铿锵有力。同时,这两句又语带讽刺,表现了诗人对朝廷用人不当和将帅*无能的不满。有弦外之音,使人寻味无穷。
这首诗虽然只有短短四行,但是通过对边疆景物和征人心理的描绘,表现的内容是复杂的。既有对久戍士卒的浓厚同情和结束这种边防不顾局面的愿望;又流露了对朝廷不能选贤任能的不满,同时又以大局为重,认识到战争的正义性,因而个人利益服从国家安全的需要,发出了“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誓言,洋溢着爱国激情。
诗人并没有对边塞风光进行细致的描绘,他只是选取了征戍生活中的一个典型画面来揭示士卒的内心世界。景物描写只是用来刻划人物思想感情的一种手段,汉关秦月,无不是融情入景,浸透了人物的感情色彩。把复杂的内容熔铸在四行诗里,深沉含蓄,耐人寻味。
其二
诗人描写胜利,不在于字面,而在于构成一种气氛。把战士的飒爽英姿,激昂振奋的风貌写了出来。
这首诗描写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刚刚结束时的情景。枣红马刚刚装上用白玉装饰的马鞍,战士就骑着它出发了。战斗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很晚,战场上只留下寒冷的月光。城头上催战的鼓声仍在旷野上回荡,刀鞘里的钢刀血迹还没有干。诗人寥寥数笔,就把将士们的英雄气概,胜利者的骄傲神态,生动地描绘了出来。
2、王昌龄《出塞》全诗赏析
清代:徐锡麟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译文及注释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
出征的战士应当高唱军歌胜利归来,决心把满族统治者赶出山海关。
出塞:本是乐府旧题,后人多用此题反映军旅、边塞生活。军歌:这里有高唱赞歌、慷慨从军的意思。大刀环:战刀柄上有环,环和“还”谐音,所以用它隐喻胜利而还。胡奴:中国古代对北方和西方各族的泛称,这里是清朝统治者的蔑称。玉关:即玉门关。这里借喻山海关,指要把清朝统治者赶出中原。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guǒ)尸还。
战士只知道在战场上为国捐躯,哪会想将来战死后尸体以马革包裹而还。
解:知道,懂得。沙场:战场。何须:何必要。马革裹尸:英勇作战而死,尸体以马革包裹而还。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出征的战士应当高唱军歌胜利归来,决心把满族统治者赶出山海关。
战士只知道在战场上为国捐躯,哪会想将来战死后尸体以马革包裹而还。
注释
出塞:本是乐府旧题,后人多用此题反映军旅、边塞生活。
军歌:这里有高唱赞歌、慷慨从军的意思。大刀环:战刀柄上有环,环和“还”谐音,所以用它隐喻胜利而还。
胡奴:中国古代对北方和西方各族的泛称,这里是清朝统治者的蔑称。玉关:即玉门关。这里借喻山海关,指要把清朝统治者赶出中原。
解:知道,懂得。沙场:战场。
何须:何必要。马革裹尸:英勇作战而死,尸体以马革包裹而还。
创作背景
这是一首边塞诗,写于1906年。当时作者从日本回国,曾北上游历,在吉林、辽宁一带察看形势,一路走来,有许多感想,于是就留下了这首七言诗。
“拼将热血洒疆场 ”,这是一首边塞诗,写于1906年。当时作者从日本回国,曾北上游历,在吉林、辽宁一带察看形势,一路走来,有许多感想,于是就留下了这首七言诗。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这开篇的两句,诗人便是直抒胸臆,直接表达出了自己内心的一种愿望,而且这两句,也是非常好理解;对于出征的士兵来说,应该要高唱着战歌,然后胜利归来,只有要决心,一定是可以把胡奴赶出玉门关去。其实这更多的是诗人一种内心的表现,由于当时的满族从关外,入主中原,使得很多的文人,都有这着这样的一种抱负,但是徐锡麟这首诗,则是显得更为独特,也更加的霸气。
第三句在前句的基础之上,更进一步深化出征战士的思想境界,把他们出征的雄心和壮志上升到为国牺牲的高度。“只解”是说心中所存唯一的念头,排除了其他的种种想法。古人在对待“死”的问题上,很崇尚为国而死,为朋友而死,为公而死,为义而死,等等,其中尤以为国捐躯被看作无上光荣的事,尤其是战场上为国牺牲,更是高于一切的莫大荣幸。这句诗正好体现了上述内容,强调了“为国”二字。
末句,总领全诗,从反面讲,为国牺牲、战死沙场,既然是人生最大的荣幸之事,那么,对于尸体归葬的问题,就不必考虑了。“徐锡麟把东汉时期马援“马革裹尸”的思想又作了更进一步的发挥,他用了“何须”两个字,认定了只要为国牺牲不问其它;至于尸体归葬故土的问题,并不重要,所以才说“何须……还!”
这首诗抒发了作者义无反顾的**激情和牺牲精神,充满了英雄主义气概,把一腔报效祖国、战死疆场的热忱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写下了这首诗的一年以后,作者在安庆起义,失败被捕,清*要他写口供,他挥笔直书:“尔等杀我好了,将我心剖了,两手两足断了,全身碎了,均可,不可冤杀学生。”尔后,慷慨就义,他用生命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这首诗感情豪放激扬,语气慷慨悲壮,英气逼人,最后一句“何须马革裹尸还”,写出了他壮怀激烈、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总之,这是近代边塞诗中难得的一首好诗。
3、王昌龄《出塞》全诗赏析
原文: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杀1/1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译文
拉弓要拉最坚硬的,射箭要射最长的。射人能要射马,擒贼能要擒住他们的首领。
*要有限制,各个国家都有边界。只要能够制止敌人的侵犯就可以了,难道打仗就是为了多*吗?
注释
挽:拉。
当:应当。
长:指长箭。
擒:捉拿。
前四句极像谣评,可能是当时军中流行的作战歌诀。马目标大易射,马倒则人非死即伤,故能射马,蛇无头而不行,王擒则贼自溃散,故能擒王。擒王句乃主意所在,下四句便是引伸这一句的。
亦有限:是说也有个限度,有个主从。正承上句意。沈德潜《杜诗偶评》:“诸本*亦有限,惟文待诏(文徵明)作*亦无限,以开合语出之,较有味。”不确。
列国:各国。
疆:边界。
自有疆,是说总归有个疆界,饶你再开边。和前出塞诗第一首中的“开边一何多”照应。
苟能:如果能。
侵陵:侵犯。
岂:难道。
最后两句是说如果能抵制外来侵略的话,那末只要擒其渠魁就行了,又哪在多*呢?张远《杜诗会粹》:“大经济语,借戍卒口中说出。”在这里我们相当明显的看到杜甫的*观点。
作者是唐代诗人杜甫,诗人先写《出塞》九首,后又写《出塞》五首;加“前”、“后”以示区别。《前出塞》是写天宝末年哥舒翰征伐吐蕃的时事,意在讽刺唐玄宗的开边黩武,本篇原列第六首,是其中较有名的一篇。诗的前四句,很象是当时军中流行的作战歌诀,颇富韵致,饶有理趣,深得议论要领。所以黄生说它“似谣似谚,最是乐府妙境”。两个“当”,两个“先”,妙语连珠,开人胸臆,提出了作战步骤的关键所在,强调部伍要强悍,士气要高昂,对敌有方略,智勇须并用。四句以排句出之,如数家珍,宛若总结战斗经验。然而从整篇看,它还不是作品的主旨所在,而只是下文的衬笔。后四句才道出赴边作战应有的终极目的。“ *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诗人慷慨陈词,直抒胸臆,发出振聋发聩的呼声。他认为,拥强兵只为守边,赴边不为杀伐。不论是为制敌而“射马”,不论是不得已而“杀伤”,不论是拥强兵而“擒王”,都应以“制侵陵”为限度,不能乱动干戈,更不应以黩武为能事,侵犯异邦。这种以战去战,以强兵制止侵略的思想,是恢宏正论,安边良策;它反映了国家的利益,人民的愿望。所以,张会在《杜诗府粹》里说,这几句“大经济语,借戍卒口说出”。从艺术构思说,作者采用了先扬后抑的手法:前四句以通俗而富哲理的谣谚体开势,讲如何练兵用武,怎样克敌制胜;后四句却写如何节制武功,力避杀伐,逼出“止戈为武”本旨。先行辅笔,后行主笔;辅笔与主笔之间,看似掠转,实是顺接,看似矛盾,实为辩证。因为如无可靠的武备,就不能制止外来侵略;但自恃强大武装而穷兵黩武,也是不可取的。所以诗人主张既拥强兵,又以“制侵陵”为限,才符合最广大人民的利益。浦起龙在《读杜心解》中很有体会地说:“上四(句)如此飞腾,下四(句)忽然掠转,兔起鹘落,如是!如是!”这里说的“飞腾”和“掠转”,就是指作品中的奔腾气势和波澜;这里说的“兔起鹘落”就是指在奔腾的气势中自然地逼出“拥强兵而反黩武”的深邃题旨。在唐人的篇什中,以议论取胜的作品较少,而本诗却以此见称;它以立意高、正气宏、富哲理、有气势而博得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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